第(2/3)页 但。 这仅仅只是一种报复,事已至此,无法更改。 还有,则是钱西洪变成了王浩的座师。 举人对秀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王浩不可能不希望获得这份荣耀的。 一边是盟友,一边是仇人,如何抉择? 贾琮面临了一个称得上难题的难题。 如何处理这个难题。 不但能看出他这个盟主的魄力、行事作风。 而且。 更能考验兰陵盟的四位元老,会不会因此而出现决裂! 在如此进退为难之境。 贾琮竭力平静心神,挤出笑容对王浩道:“鹏举,高中举人,参加鹿鸣宴。 是天下几十万秀才引以为荣、梦寐以求的事。 就算为我兰陵盟增加一分实力,你也不能不去。 举人是有做官资格的,考不中进士也能参加朝廷大选外放。” 三人闻言都低头,因为贾琮顾全大局的退让。 让他们的心思悄然发生了改变。 最起码贾琮能为盟友考虑、着想。 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背信弃义。 一个联盟、集团、公司,甚至国家。 都需要凝聚力,否则寿命不长。 兰陵的凝聚力,在这一刻萌芽了。 虽然只是王浩一个人的事情。 但贾琮的态度,代表了盟主长此以往的态度。 若非如此,则是物伤其类,离心离德。 “景之的好意我心领,奈何我却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你没有对我不仁,我又怎可使你不义?” 王浩一咬牙,拂袖道:“钱西洪的误判之事怎么算呢? 难不成你真要忍气吞声?” “鹏举,现下不是争论不休之时。 你的鹿鸣宴要紧。 下一刻再论也不迟。” 贾琮面色倏地发冷,低沉道:“我的态度表决了。 是为兰陵盟、还是为我,你自己做决定!” “我.......” 王浩语塞,他诚服于十二岁的贾琮麾下。 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投机的成分居多。 贾琮的名声、才情、背景,都是他投机的筹码。 这样走下去,未来他也是一个政治投机者。 就像北明臭名昭著的羊可立、李植。 江东之、大清的康有为等人最终的结局。 一般不会好,或许身败名裂。 然而现在。 王浩发现有一种更好的联结、更好的纽带。 也许能取代这种目的。 他是兰陵盟最年长的,目今也成了功名最高的。 “一面是盟友,一面是座师,忠义难两全。 大不了我作壁上观,两不相帮。” 这样想着,王浩似下定了决心:“我听从盟主吩咐,顾念大局。 但景之若要反击,王某绝无怨言,告辞了!” 看着王浩进了顺天府衙门。 张冇才、周六合对视一眼。 二人心思各异,默然不语。 张冇才眼睛一眨,笑哈哈道:“取笔墨纸砚出来。 我这涿州才子诗兴大发,即兴赋诗一首!” 他的随从取了笔墨纸砚到路旁石台铺开。 张冇才一气呵成地挥笔写就,便有不少落第的秀才围观。 有人念道: “读书人,最不齐。 烂时文,烂如泥! 国家本为求材计,谁知道变作了欺人技! 三句承题,两句破题。 便道是圣门高弟。 可知道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 汉祖唐宗是哪一朝皇帝? 案头放高头讲章,店里买新科利器。 读得来肩臂高低,口角唏嘘。 甘蔗渣嚼了又嚼,有何滋味? 辜负光阴,白白昏迷一世! 就叫他骗得高官,也是百姓朝廷的晦气!” “这讽刺好生辛辣!” 张冇才道出了别人想说而又不敢说的科举真实现状。 引起了不少落榜秀才的共鸣,争相传看。 他笑看贾琮。 贾琮嘴角上扬:“我也技养了,即兴赋诗一首!” “哇,贾神童要作诗了!” “没想到贾神童也落榜了啊!” 一时围观人数剧增,只见贾琮写的是简短的四句: “佛时是西土经文,宣圣低眉弥勒算。 贞观乃东京年号,唐宗失色汉皇疑!” 众秀才正为“我落榜不算什邡,人家贾神童也落榜了”的现状自我安慰。 不解贾琮诗句何意。 事已至此。 周六合明了,举高墨卷、朱卷,大声道。 “诸位同年,贾景之的朱卷被误判了。 你们且仔细瞧瞧! 佛时、贞观,四书五经里没有么? 如此不通的考官,安能进入抡才大典! 我等乡试还有什么公正可言?!” 一干秀才静了一静。 他们都是来看榜、领考卷,落榜的。 自是心里愤懑不平,大有怀才不遇之感。 此时几位考生传看完毕,舆论顿时哗然一片! “佛时在《诗经》里面就有。 佛读弼,意思是辅佐!” “贞观在《礼记》里面有。 ‘万国以贞’,观念去声‘贯’。 代指宫阙!这考官竟然不知! 我等好生冤枉! 不知误判的还有多少?” “不公平!不公平!” 顺天府衙门前的一众落榜秀才。 在半个时辰之后,彻底暴乱了! 无论看过没看过贾琮的朱卷,作为落榜之人。 心里就不会好受,他们不是为贾琮。 而是看准了这个契机! 要大闹一场,人多势众,法不责众。 没准再考一场,他们就中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们找到了这个契机! 顺天府衙门的差役、门房也愤怒。 但是他们可不敢打秀才。 贾琮笑着使个眼色,三人悄悄退出回去。 这些秀才抓住机会。 贾琮只不过是顺势拿他们做枪! “景之要闹大么?现下都传开了。 鹏举那边又怎么办?” 周六合在兰陵书社二楼坐定,另一边坐着张冇才。 贾琮还未说话。 张冇才唯恐天下不乱,插嘴道:“闹!就是要闹!闹他个天翻地覆!” 贾琮瞧向窗外蓝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