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二人点了苋菜、白菜馅烧饼。 叫了扬州最出名的五云馆唰羊肉。 请几位扬州瘦马谈情助兴,纵情声色起来。 五云馆叫来的细点,有鹅油、椒盐,价格不低。 一百四十文到两百文一块不等。 双虹楼本家烧饼还有糖馅、肉馅。 盐商沈三贯财大气粗。 吩咐店家全来三份,照单全收。 贾琮细细品尝,可口美味。 贾琏完全放开来吃喝,解下披风。 双虹楼豪华靓丽,座座屏风隔开成雅间。 贾琏昂首呼道:“怎么不演曲儿?” “同知大人和贾小相公请慢用。 采薇姑娘这便过来。” 沈三鹳三角脸,下巴尖尖的,身穿布衣,头发束起。 商人明面不许穿丝绸,回身催促。 “老半天了,她怎么不过来? 我出三千两还请不过来么?” 那随从小声道:“老爷,采薇姑娘气性傲。 扬州瘦马都是这个德行,她本不欲过来的。 小的们拿京城国公的名头威胁。 这才梳妆打扮,但也不怎么上心。 估摸快到了.......” 沈三鹳脸色一阴,一个烟花女子而已。 还敢看不起我们商人! 浪贱货! 阴沉着脸暗骂几句,接着又转过头笑哈哈道。 “二位先请慢用,慢用。 这位姑娘因是出名的瘦马。 难请一些......” “无妨。” 贾琏笑了笑不苛责,贾琮就旁观的乖孩子模样。 片刻随从又来附耳。 沈三鹳脸色才好看些,他举起双手拍响。 屏风后丝竹管弦之声忽起。 蓦然唱出一段江淮口音的歌调来: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 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 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 如今寂寥荒店里,只好醉村醪。” 古代戏曲分南北九宫,以宫、商、角、徵、羽、变徵。 变宫七音配十二律,得八十四宫调,南北有分。 北曲一宫到底,南曲不限宫韵。 灵活性大! 但是同一笛声、琴声的音色。 要求相同或相通。 古琴也分七弦。 这女子声调甚是好听,配律音色与京师天桥大有不同。 更软、更媚,这曲《挂枝儿》唱得悲戚、愤懑。 “想当初,睡牙床,锦色衾绸。 想当初,势倾朝,谁人不敬? 九卿称晚辈,宰相谒私衙。 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草! 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 鸡声茅店月,月影草桥烟。 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一声三叹,一去三拂! 此曲《挂枝儿》唱得令人潸然泪下。 沈三鹳听得动容,先前的心气也消了,但却不忘目的。 “同知大人此番南下,一路劳苦奔波。 实属不易。 想必林御史是要告病辞官了? 大人觉着此曲如何?” “好!哪里好我也说不出。 可就是好听! 江南果然人杰地灵!” 贾琏目泛惊异,兴奋之中说着便道出了老底。 “林姑老爷不能根治了,我约莫要等一段时间。 兴许会回苏州的......哎。 怎么不叫扬州瘦马出来见见?” 柳采薇这一曲果然不负她的名头。 听得贾琮也前世今生的种种情绪浮上心头。 甫一听贾琏之话。 贾琮脸色一沉,暗暗摇头叹气:“蠢货,贾琏你个蠢货! 《挂枝儿》是唱魏忠贤的。 你听不出来也就罢了。 沈三鹳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会无缘无故请咱们? 至少也得套些钱过来啊! 真是猪队友......” 沈三鹳的眼神喜意一闪而逝,再次举起双手拍响。 “采薇姑娘,出来罢,这两位是赫赫有名的国公之孙。 这位是琏二爷,旁边是人称大楚第一神童的琮三爷......” 随着他话音落下,水墨屏风拉开。 贾琏眼睛顿时直了。 一个水绿长裙、杭州眉妆花子、卧兔儿围脖的妙龄女子款款走至酒席。 一步三摇,娇小玲珑。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无不勾人魂魄,尖尖的小下巴,风情万种的神态。 盐商的吃相往往太过难看,特别是徽州来的盐商。 动不动拿钱砸人,柳采薇便厌恶地拒绝不来。 奈何人家抬出国公府。 她倚门卖笑、酒席逢场作戏的。 怎敢得罪权贵。 她俏脸一直漠然冷淡,微微对贾琏弯膝福礼。 到贾琮跟前时,妙目微微打量一眼,再福一礼。 “兰陵笑笑生名动江南。 却不知公子竟是少年俊郎之龄。” “姑娘谬赞。” 贾琮欣赏地笑了笑。 还别说,扬州瘦马真是勾引人。 走路、说话、琴棋书画、舞步歌谣。 都是为了专门适应文人而培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