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贾琮从明清史料,以及大楚江南的亲身经历了解到。 资本家在江南是非常吃香的。 如果拥有一个较大的庄子,鱼虾、牛羊、棉花、桑树...... 各种东西全方位立体化经营。 在古代,粪都是钱! 这种经济是稳固的,这么干的富商不在少数。 下了船,走进一片桑树林。 地形是广阔的平原,丘陵较少。 冬日桑叶光秃秃的,枝干孤零零地摇曳。 桑树种植也甚是讲究,距离、壅道(粪道)、水源。 四五个邢家佃户也是乘船运粪,来回挑着施肥。 在江南市镇,产粪的地点固定。 一个镇和另一个镇的联系紧密。 距离都在几里、十几里之间。 邢岫烟翩然走在垄道上,伸手指点他。 贾琮盯着她的绣鞋:“邢姐姐不是缠足的?” “民间女子缠足的不多,要做活呢! 老实说,缠足对于儒家有相适。 但也有相悖的地方。 文人偏爱那种不得见光的三寸金莲 你也是?” 邢岫烟微微一笑,浑不介意地回头说道。 言罢眨了眨眼,朝他投了个询问的目光。 贾琮摇头:“不是,我认为自然更美一些。” 两人走了一段,看见林间邢家佃户和另一拨人在起争执。 那一波人有十几个,为首的着绸缎,穿着体面。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类似管事的人物。 邢岫烟不快地皱起远山眉。 贾琮道:“那晚我听见了,景甲长说你家地和丌家挨着。 丌家既然是华亭名门,怎么来的吴江?” “这是常有的事,名门望族宗族庞大。 吴江这一支和华亭丌家是同宗的。 他们家世代出翰林,还出过太师。 有几十万亩地,士大夫不用交税。 都不知有多少人把地投在他们名下。 瞒税漏税......这人是吴江丌家的丌管事。 好几次因水源问题,和我家佃户起口角了。” 邢岫烟秀项一扭,低头无奈地说道。 “那个祖公爵,也是吴江丌家的人。” 该来的,总会来啊! 贾琮自嘲一笑:“怎么我到的地方,都有祸事? 人家说我是天煞星,想来是有原因的。” 邢家的佃户在这边的有两个。 另三个在棉田那边施肥,闻言赶过来,皆汗水湿透衣背。 “东家姑娘过来了? 又是这丌家! 打定主意想侵占人良田呢。” 另一个佃户道:“这样下去,没法子了,今年交了租金。 东家姑娘,麻烦回个话,我们不想再租了。 活不下去呀......桑树、棉花,为多赚点。 棉田套种冬小麦,这几样不耐寒也不耐旱。 水总是要浇的,他们家大业大又在上游。 断了水,没个地方说理去......” “就是,冬天为了降寒。 必须浇水的。 不然小麦都冻死了.......” 浇水的原理,是因为水白天吸热。 晚上放热,冬天不至于冻死农作物。 古人经过长期的实践,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尤其江南地方,精耕细作。 各种作物种植都有一整套的经验。 富商、士大夫、地主都会买一些农家指导书参考。 甚至不乏以身试法、实验记录的。 “我知道了,回去说与父母,要不回景甲长。 是要私下处理,还是官府来办。 总有个说法,我一个姑娘家,可不知这些事情......” 此事虽然切身相关邢岫烟自身,但她明白自己无法处理。 五个佃户垂头丧气,一肚子窝囊气没处发。 各自杵了铁锹锄头的木把手,杵在一边。 邢岫烟想求一下表弟贾琮,却只见他沉思不语。 似乎没有多管闲事的心,她自己欲言又止了。 也是! 贾琮只是一个小小少年呀! 十有五而志于学,二十弱冠,三十而立。 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邢岫烟如是想道,不怒也不怨。 对面那拨人昂然走来了。 那天发生过冲突的祖公爵赫然在列。 祖公爵与丌管家耳语一番。 丌管家满面倨傲:“这位想必是盛泽的邢家姑娘了? 姑娘家抛头露面,像个什么话! 方圆百里都是吴江丌家的地盘。 咱就不用自报名号了,你们要是报官呢。 嘿嘿,就看公堂上,谁的口舌厉害了.......” “我看不是比谁的口舌厉害。 而是谁家势力大、谁钱多是吧?” 贾琮戏谑地插口调笑道。 丌管家神色一凝:“这位小相公是?” “也不用咱自报名号,金陵方圆百里皆知的那个。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贾琮淡淡道:“你们应该清楚,那位‘公爵大人’更清楚。” “怠慢了,原来是金陵四大家。” 丌管家的态度并不恭敬:“我也是今儿才知,邢家居然与贾家有姻亲...... 但这事儿,我们丌家想办下来。 老早就说过,为的是便于管理。 邢家不过是二十亩的地,开个价,往年便谈过。” 贾家虽是公府。 但国公爷可是没有了,四大家族互相联姻。 在祖籍故地金陵无人敢惹,到了苏州未必还能蛮横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