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坊刻不行,闺阁女子,怎能让外人议论? 就是一个名号也不行,礼法都没有了。 人不人,鬼不鬼,哪里是大家千金?” 贾母挥挥手,贾琮这一招。 可谓挑战了老祖宗几十年来的普世价值观。 贬斥才子佳人的老祖宗怎么能够认同? 她对贾琮愈发有些不喜,打发道。 “你下去吧,自己好好地备考。 私刻若是有门路,倒是不妨。 不要越读书,越发读傻了。” 贾琮心里冷笑,告退出来。 狗屁的礼法! 虽然贾母不认同,但贾琮也能自己去实施。 贾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知道的事情多。 但不知道的家里腌臜事更多。 她是较为开明,但也有昏庸的地方。 以为贾元春能保你们一世? 等再过两年。 贾元春也是泥菩萨过河了。 众姐妹跟他出来。 私刻他们也觉得欢喜有趣,诚如贾琮所说。 每个有才华的人。 怎么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作品印刷出版呢? “你们把各自的诗集誊录一份,私刻就交给我吧。” 贾琮不喜不怒。 其实他心里打定主意要拿出去坊刻。 自己也要赚一笔。 贾探春眨了眨眼,兴味盎然道:“好,这是要留名千古了。 莲社雄才,不独许须眉。 东山雅会,不让于脂粉。 君造雪而来,我等扫花以俟。” 这一回她们对贾琮大增好感,贾宝玉反而成陪衬了。 这一日晚间。 三春黛玉宝钗的诗稿由各自的丫头传过来了。 贾琮大略翻翻,和所看红楼大体不差。 自然也包括林黛玉那首《葬花吟》。 咏海棠、咏菊花、咏螃蟹。 这些诗词上得了台面。 拿出去出版应该有卖处,对贾母也只能说是私刻。 贾宝玉的作品没有。 大概自以为不好又或者不想贾琮帮忙,也未可知。 听说他最近又和黛玉吵架了? 不过这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重新拉回思绪。 贾琮翻看着黛玉给他的那大几篇诗集,不禁有些讶然! 按说林黛玉不会把所有诗集都拿出来。 或许贾琮答应只是私刻,使得她放心。 再一个前年一起南下的经历。 二人大概也总算是有点交情的人。 “就先这么着吧。” 贾琮把一搭竹纸放在案上,夜里的天凉了。 触目所及。 阴郁而黑漆漆的树藤,能辨出一个轮廓。 此外便是黑漆漆的墙。 烛台的蜡烛因窗风随时飘摇,像顺风倒的禾苗。 桌案堆满了时文书籍。 练笔的竹纸用浆糊粘起,码得尺高,书柜也有。 然后是两个大纸篓。 贾琮吹灭烛火,用灯罩合上,走对面东厢。 晴雯在里间收拾东西,长袖拢起。 香菱打水进来,半蹲下欲给主子洗脚。 贾琮在外间圈椅蹲下:“我自己来,你只顾打水、倒水就行了。” “香菱伺候你还成吗?” 里间的晴雯不回头,随口问。 贾琮放眼望去,只能看见她盘起头发的背影。 大红背心,葱绿长裙,还有愈发显著的小翘臀。 向前勾头,晴雯右手拿了一把剪子撑开。 好像是在挑双层棉袄的针线,有些埋怨道。 “你说考试麻不麻烦人呢! 好容易缝了一件又要拆线。” “不是说香菱跟我,小红跟你吗,还成吧。” 贾琮搓脚寻思:“你将来不是要个丫头?” “这怎么说得准呢,通房本来就是丫头。 不该有个丫头伺候她,姨娘才是名正言顺的半个主子。 不是三媒六聘,也是有一顶小轿。 大红喜字地抬进来,我怕没那个福分。” 对于自家爷说的话,晴雯心里欢喜,嘴上却是不饶人。 香菱只是呆呆地听着。 深知这丫头的脾性,外冷内热、整个身子骨就那张小嘴最硬。 贾琮没接晴雯这茬,换了木屐,转头看向旁边的香菱。 “我算算,你去年乡试完了过来的。 九月~到今年二月,有好些时候了。 你总共领了多少月例?” 香菱低眉垂首,不好意思,只用捏裙的手动动在算。 半晌才道:“总共二千五百个铜钱。 算下来也有一两银子了。 吃穿是府里的,我又没家人。 钱没个放的地方......” 贾琮微微皱眉,视线转向里间。 “晴雯,你没管她银子? 她那服饰是谁发的?” 里间传来晴雯微冷的笑声:“我干嘛帮她管? 少了又怪我,来的时候,都带了行李。 大太太赐了件半臂,后来穿的都是我的。” 贾琮摇了摇头:“你真不记得家人了?” 香菱闻声也摇了摇头。 人贩子看人的伎俩,自然要选一个人小的时候。 记忆不甚深! 以防她懂事了想办法跑回家。 第二;如果抱来的人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必然要逃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私下调教。 这样她长大也记不得什么了。 只记得人贩子教她的,即使记得儿时也很模糊。 注定了高价买走的命运轨迹。 香菱就是从苏州带到金陵,不少丫头、烟花女子的命运。 和香菱相仿,现实总是充满了意外。 本来的白富美,几年以后就成了奴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