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在商言商-《1627崛起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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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出现在南越地区的西方势力,执委会早就已经定下了应对的基调中南半岛地区特别是穿越集团意图建立据点的东海岸,不能允许有其他成规模的西方势力存在。 年初执委会决定出兵安南对郑氏政权提供军事援助,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得知了南越阮氏得到了西方势力的支持。如果没这档子事,执委会很可能会坐视南北越慢慢悠悠地打下去,但既然有西方势力开始插手这场地区角力,那执委会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而应对方式也比躲在幕后的对手更为激进,直接就挽袖子上战场了。
执委会的这个决定多少也有些被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北越的受训军队时间太短,战斗力存疑,而战场上北越军节节败退的形势又没有留给执委会太多的应对时间。如果当时执委会不选择出兵而任由形势展下去,北越政权就岌岌可危了,这对于穿越集团是无法接受的一种状况,毕竟前期穿越集团已经在北越投入了大量的物资和人力,北越政权的倒下意味着这些工作极有可能都会变成无用功。
而当时执委会的参战决定除了军事方面的风险之外,同样也潜藏着政治方面的危机。相比已经在海上折腾了几百年,在世界各地占据了大量殖民地的西方势力,目前的穿越集团在海上实力方面还是比较欠缺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执委会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就与西方势力正面为敌。要是撕破脸打起来,穿越集团旗下这些以福船广船为主的中式帆船可没法拉出去跟西方人的盖伦武装商船对拼。
远征军在横山争江一线虽然没能截杀到南越营中的外籍军事顾问,但根据事后所获得的种种信息来看,可以推断在背后支持南越政权的势力极有可能就是葡萄牙人。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葡萄牙人在进入亚洲之后可没少惹事,并且对军火交易拥有极高的热情,就连把英国沉船上的火炮卖给大明这样的龌龊事也做过,很难推测他们会因为在南越的失败而产生怎样的反应。
执委会经过研究后认为葡萄牙人就此直接跟穿越集团翻脸的可能性极低,因为他们距离胜利港最近的一处据点就是澳门,而与大明共治之下的澳门并没有强大到足够攻打胜利港的武装力量,从相隔数千里的满剌加调兵调船就更不现实了,在这个年代,大规模的跨海作战所需消耗的物资可不是一个小小殖民地能撑得起的。像穿越集团组织这种千人级规模,距离大本营仅百余海里的跨海作战都已经大动干戈,准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得以成行,要是葡萄牙人真准备对胜利港动手,至少得有半年时间的准备期,而执委会自认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胜利港训练出一批具备基本战力的海军了。
相较于胜利港遭到攻击,执委会更为担心的是胜利港到广州的航路被葡萄牙人当作复仇的场所。目前这条航路仍然是穿越集团最为重要的物资输入渠道,每个月从珠江沿岸前往胜利港的海船已经多达三十余艘。虽然这个数目以后世的眼光看来仍然极为寒碜,但考虑到胜利港开埠到现在还不足一年,能够吸引到这么多大6的客商到访,已经实属不易。而这条航道也被执委会视为了穿越集团的生命线之一,为此军警部早就已经计划要在珠江口设立海上据点,以确保这条航道的安全通畅。
但位于珠江口西岸的澳门这个节点却是无法绕过的一个门槛,如果葡萄牙人要在珠江口捣乱生事,穿越集团方面并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即便是造船厂已经下水了几艘战船,但军警部也不敢随便就把这些船派往千里之外没有补给点的海域作战。总之如果是6战或是两栖作战,穿越集团其实并不太怵葡萄牙人,但如果战事生在海上,那葡萄牙人精于航海的优势还是会比较明显。
当然爆战争其实只是一种比较极端的情况,葡萄牙人在南越的经营虽然受到了打击,但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造成很直接的损失。如果说战争的爆都是受到利益的驱动,那么目前还并没有足够大的利益去推动葡萄牙人起一场前景不明的战争。
在安南的这场战斗爆之前,穿越集团其实已经有意要与澳门的葡萄牙人进行接触,准备通过他们购入一些在大明采购不到的物品比如说来自于印度半岛的帆布。
棉花种植在公元前就出现在印度河流域文明中,而经由东南亚传入两广地区的海岛棉,就是来自于印度,棉纺织业一直是印度半岛的重要特产之一。为了能够垄断印度至欧洲的海上香料贸易航线,1498年葡萄牙人达迦马选择了果阿作为落脚点,开始在当地着手建立殖民地。151o年葡萄牙舰队司令阿尔布克尔克率领军队和水手击败了当地的旁遮普土王,占领了果阿城,并宣布对果阿的主权,将其划入到葡萄牙名下的众多海外殖民地当中。
16世纪当其他西方列强来到印度的时候,大部分葡萄牙属地都被英国和荷兰瓜分,果阿很快就成为了葡萄牙最重要的海外领地,甚至与印度因为主权问题而生过武装冲突,直到2o世纪7o年代,葡萄牙在生了“四二五革命”之后,才承认了印度对果阿的主权。
作为葡萄牙人在亚洲的重要据点,葡萄牙船队所需的帆布几乎都是来自于果阿,而执委会对于大明出产的帆布布料一直都不是特别满意,还是希望能够从西方同行那里买到一些质地更为坚韧的布料。不过闹了安南的这一出之后,执委会便暂停了与葡萄牙人接洽的工作。倒是没想到澳门的葡萄牙人在得知安南的战事消息之后能这么快就理清了头绪,主动找上门来进行商谈。
不过恩里克这话里话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态度,陶东来一时也摸不准他到底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另有所图,便只能含糊其辞道:“关于安南的战事,我们并没有参与南北纷争的意愿,只是为我们遭到南越水军劫掠的商船实施报复而已。当然了,鉴于我们跟北越政权一贯保持比较密切的商业往来,在这场内战中我们的确是选择了支持北越郑氏,但我们也并不希望南北双方以武力手段来解决政治上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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