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严琅确实很快就回来了,却是心事重重。 二叔刚才跟他说,江西那边正在搞大/清/洗,虽然没明说,严琅却明白恐怕爹在那边要更加小心谨慎,要是露出一点端倪,怕是二叔也没法把手伸到那边去保。 站在外间烘烤了一阵,确定身上的寒气没了,严琅这才进了卧房。 掀开被子钻进去,刚一躺下,严琅怀里却是滚进来一个人。 严琅一愣,伸手摸索着掖好被子边儿,这才调整好姿势让容倩枕得更舒服一点,“怎么还没睡?” 容倩沉默片刻,把自己往严琅怀里又挤了挤,拉住严琅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捏在手里把玩,“明轩,我知道有些事你不跟我说是为了保护我,但是看着你越来越忙,我心里又难受又害怕。” 容倩平日里总是温婉体贴,最担心的就是别人,怕家里人因为她而感到为难麻烦,怕家里人心情不够愉悦生活不够方便。 如果为难自己能够让家里人更方便舒服,容倩是绝对会选择为难自己的。 可想而知现在让容倩在严琅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有多难得,严琅自然了解容倩的秉性,所以才认真考虑半晌,长叹一口气,“详细的我不能跟你说,不过我只能告诉你,我们选定的党、派跟二叔的不一样,可我跟父亲坚持只有它才最适合我们的国家。” 二叔的党、派立场是什么,容倩自然知道,与之不一样的,再结合江西省,脑子里一转,容倩已经明白了,原来她的家人就是政府所谓的“红/匪”。 饶是心里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可容倩这会儿还是情不自禁心头一紧,捏着严琅手掌的十指不由收紧。 严琅蹭过去低头吻了吻容倩的眉心头顶,“现在情况还算稳定,等到局势动荡的时候,我跟爹会先把你们送出去,我留学的时候就已经在国外置办了庄园,到时候那里可以作为你们落脚的地方。” 容倩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严琅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平静的,或者说内心不平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过了半晌,严琅感觉到胸口的寝衣被打湿,这才明白容倩正安静地窝在他怀里流泪。 黑暗中,严琅眉头已经挤成深刻的川字形,说话的声音却带着一点轻松地笑,“别这样,现在又没那么严重,谁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我这样说只是最糟糕的情况,说不定等咱们都已经老了现在这位先生还在位呢。” 说这个就纯粹是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可容倩根本不理他,闷着就是不说话,双手拽着严琅的那只手掌按在自己鼓起的肚子上。 严琅最终只能叹息一声,收紧手臂把人搂进怀里,唇久久烙在容倩头顶。 诚如严琅所说,目前局势还是挺好的,十二月里冒着风雪,严大老爷从北边顺利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几大车的北方特产,瞧着真像是一个生意人从北边出差回来。 第二年在位的先生忙于第二次北伐,对于红/党,虽然视作需要剿灭的存在,却并没有太重视。 严家也算是有百来年的传承了,谁能想到这家的大老爷如此行事,还带上了自己的独子。 严二老爷也渐渐接受了这种情况,没办法,自己大哥跟大侄子明摆着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严二老爷只盼着红/党能早点落败,到时候他大哥跟大侄子也算是撞了南墙能回头了。 在此期间严二老爷自然是要打好掩护,担心自己在外醉酒误事,严二老爷连外面那些个应酬的事儿都不怎么敢去了,别人要问起来,就说是家里媳妇管得严,每日里下班后没事就早早的回了家。 就算是有必须要去的应酬,严二老爷也是一不沾酒二不沾女人,天黑就准时回家。 二太太跟严珠三姐妹不明所以,一问,严二老爷顿时惆怅地长叹一口气,含含糊糊说一声大哥跟大侄子。 二太太跟严珠三姐妹也就以为是大房那边说了二老爷,二老爷这才改了那在外喝花酒的臭毛病。 二太太心情复杂,既有感激,也有酸涩,感激大哥跟大侄子会过问这样的事,酸涩则是自己逮着二老爷念叨了那么多年都没用,结果大哥跟大侄子不过说了顶多几回,二老爷就如同领了皇帝的圣旨似的乖乖照办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