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说完这句,卞无鞅忽地一怔,忍不住看向正老老实实喝茶的申元之。 老爷子朝他眨了眨眼,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咱们这位郑大司马心思深沉、智计百出,怕是早就算到了今日。” 卞无鞅神情愈发阴晴不定,忽地闷哼一声:“明明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务,怎么忽然就变了味道?偏偏那郑仙还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申元之依旧老神在在:“这下知道开阳君为啥总喜欢避嫌了吧?” 几个年轻人听两位阁老打了半天哑谜,俱是一头雾水。 尤其是被晾在一旁的哥舒大石,更是颇觉尴尬。 下一刻,卞无鞅再次看向他,一开口又是满室皆惊:“你可愿拜我为师?” 哥舒大石愣在当场,明明片刻之前还在看戏偷笑,没想到转眼自己也上了戏台。 “咳咳,避嫌!避嫌啊!” 申元之嘴上提醒,脸上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压根就没有半点要阻拦的意思。 卞无鞅哼了一声:“避什么嫌?今日这阁内诸人当中,卞某从不避嫌,而这个哥舒氏的小子最不需要避嫌!” “哥舒一族此前世代受镇魔院蚩尤司看管,好不容易被挪出了禁册,苦等数十年才出了个如此争气的子弟,偏偏被郑仙眼疾手快地收入了钩陈院。” “哥舒大石这样的出身,再多卞某这样一个师父又能如何?没准儿反倒能让他今后的仕途更顺遂些。” 申元之微笑点头:“所以老夫才说,郑仙定是早就料到了今日,这分明就是让你帮他抗雷呢,毕竟冀安世的脾气实在不咋地。” 卞无鞅这回很是硬气:“打不过玄都观主也就罢了,冀安世却是无妨!” “嗯?这话听着提气!” 申元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揶揄了一句,旋即主动为卞无鞅解释道:“哥舒大石,方才老夫曾说过,摇光君乃是破军星君、北极天蓬之后,你们来时或许也已经有所耳闻。” “道门所供奉的天蓬元帅,其神形乃是三头六臂、骑乘夔龙,赤发跣足、绯衣赤甲,左一手结天蓬印,右一手持撼帝钟;又左一手执斧钺,右一手结印擎七星;左一手提索,右一手仗剑。” “你若拜摇光君为师,则可得授天蓬元帅真形传承,比你自己瞎琢磨的伏鬼降魔法门强出百倍!” “尤其是天蓬元帅的‘结印擎七星’,与丁承渊的七星刀意相辅相成,前者乃是道门天上星君法,后者则是武成圣王兵家七政。若是融合一处,说不得便能直指‘天之诸侯、为帝前驱’的至高境界!” 听到此处,摇光君亦是郑重点头,向哥舒大石道:“我也不瞒你,丁承渊的七星刀意对卞某也有不小裨益,这也是我愿意收你为徒的原因之一。当然了,此事受益最大的无疑还是你。” 他略作停顿,语气里忽就多了几分感慨:“姬姓卞氏的天蓬七星、姜姓丁氏的武成七星……这是不是也算两族之间某种形式的联姻?” “你才回过味儿来啊?” 天底下最懂联姻、最“喜调和、厌争斗”的天璇君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息:“你这脑子比起郑仙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此事国主早就默许了,甚至乐见其成,否则老夫也不会多这个嘴。避嫌?避个屁的嫌!” 卞无鞅闻言却是面露微笑:“要不然人家能独掌钩陈院呢!卞某才具不足,只知循规蹈矩、不越雷池,也就只好在此陪着一个老糊涂喝茶喽!” 申元之立刻扭头朝哥舒大石怒道:“我被人嫌弃是老糊涂也就罢了,你这年轻后生也老糊涂了不成?” 他一边骂,一边将手里的茶杯扔向了这个紫髯碧眼儿。 哥舒大石如梦方醒。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茶杯,重重跪在摇光君卞无鞅面前,眼中一片通红、声音亦是哽咽:“承蒙恩师不弃,哥舒大石必粉身以报!” 卞无鞅脸皮抽动了一下,心头头满是联姻、通婚这些字眼。 明明只是收了个徒弟,怎么感觉像是生了个好大儿? 卞无鞅伸左手接过茶杯,却嫌弃上头沾了老糊涂申元之的口水,没有半点要喝的意思:“既然国主乐见其成,你我师徒也就不必矫情这些虚礼,端茶便是喝茶了!” 他不等一旁的天璇君发作,右手结出一个玄奥手印,似慢实快地按在了哥舒大石的头顶。 “道门有言,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为师今日所授有三……” “一曰《天蓬真形图》,出自卞氏秘传的《大逍遥天河真经》。你没有卞氏血脉,只需借鉴即可,精力要放在七星印法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