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长公子高义,今日老朽就大方一次,给诸位都送一份热汤。”就在屋内众人情绪高涨时,老舍人跟着高声一声。 “彩!” 屋内一片喝彩。 “老丈,记得多加油盐。”四周有人道。 老舍人白了一眼,没好气道:“油盐不要钱啊,有便宜占就得了,若非这次长公子仗义,你们休想占到丝毫便宜。” 四周再度响起哄笑声。 就在老舍人去后厨准备热汤时,就众人毫无意料下,又有一名男子跑了进来,他高声道:“今日城墙下的告示还有一则,长公子称,将于三日后正式公布怀县沉船的处理结果,并同时宣布新的盐铁标准以及正式开始征辟民人帮忙。” “此外.” “城墙下的官吏更是振奋说当天还有事要宣布。” “但具体是什么就没说了!” 闻言。 屋内众人面露惊疑。 他们已有些搞不懂长公子的想法了。 前面三份告示不是已将事情解释的差不多了吗?为何还要另择一个日子,难道那天还有什么要事? 但那还有什么要事? 就在众人狐疑时,张良跟何瑊对视一眼,眼中露出森然凝重。 他们知晓。 三日后的告示,才是真正目的所在。 只是他们同样面露费解之色,相关盐铁的事都已处置的差不多了,商贾、官吏都得到了相应的处理,盐铁缺失之事,也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事情理应告一段落,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扶苏葫芦里究竟装着什么? 他究竟在图谋什么? 他们想不明白。 张良低垂着头,在脑海思索一番,没有丝毫头绪。 他其实猜到了扶苏还有举措,因为前面的三份告示,虽已相对完整,但这次关中的事影响这么大,官府又布置了这么久,就这般结束,其实已相对有些虎头蛇尾,然最终还有什么要做,却是让他也想不到。 张良深吸口气。 看着舍人送来的热汤,他冷冷的看向了四周,眼中充满着凝重和忌惮。 他只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跟被动。 他们对秦廷了解太少了。 四周很振奋。 但落到张良跟何瑊耳中,却只感觉到了吵闹。 张良端起案上热汤,望着上面浮着的少许油花跟葱花,跟四周其他人一样,将这碗热汤一饮而尽,说是热汤,其实并不是很烫。 喝完。 张良起身回了屋舍。 何瑊见状为避免被四周察觉到异样,也跟着张良将热汤喝完,脸上堆着一脸笑容,不紧不慢的回了屋。 四周欢呼声依旧。 进到屋,何瑊面色当即阴沉下来,猛的一拳砸在案几上,愤愤道:“子房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暴秦太会蛊惑人心了。” “只是三篇告示,就将这些愚蠢的秦人耍的团团转,现在城中的不安情绪,恐已随之消散,我们若是再不做点什么,只怕这次的盐铁之事,不仅不能搅乱暴秦在关中的统治,反倒会让秦人更加信任暴秦。” “这可如何是好?” 张良负手而立,并没有言语。 何瑊却是已压制不住心中的惧色,满眼疯狂道:“这次暴秦看似将事情处理的很完善,但暴露出来的信息太多了。” “暴秦这么针对那些盐商铁商,那些商贾岂会不对秦廷心生怨恨?” “这次商贾损失惨重,还要被暴秦这么针对,只怕早就恨秦入骨,我们或许可借此为用,让商贾戳破暴秦的谎言。” “到时秦人又岂会再相信暴秦?” “还有官吏。” “这次牵涉其中的官吏这么多,他们又岂会甘于屈服?他们的家人又岂会就此甘心?我们或许能挑唆他们,借他们之口,散布一些风声,将暴秦的真面目揭开,让暴秦始终不得安宁。” “还可以鼓动一些人去闹事,让暴秦的征辟计划泡汤,到时盐铁危机依旧解决不了,我们也能继续坐收渔利。” “.” 何瑊一连串说了很多针对之策。 张良蹙眉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何兄,不要轻举妄动了。” “你还没发现问题所在吗?” “什么问题?”何瑊眉头一皱,面露不解之色。 张良道:“商贾太安静了。” “官府也太安静了。” “商贾是什么样子,你们是心知肚明,这些人无利不起早。” “他们这次被秦廷这么针对,又岂会没有怨言?但除了最开始这些商贾将自家店铺关门了,他们还做了什么事吗?” “没有!” “这次关中盐铁这么紧缺,他们本可借此谋取暴利。” “但却什么都没做成。” “只怕非是不想,而是不敢。” “更有可能是早早为秦廷控制住了,没办法做出任何举措,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廷任意施为,他们却无可奈何。” “这次的告示中便已直接言明。” “商贾是有意制造动乱,试图跟官府讨价还价,逼迫秦廷做出让步,但就目前来看,商贾的意图并没有达到,反被秦廷借此彻底控制住了,现在的商贾只怕人人自危,哪还敢再生出异心?” 何瑊一时语塞。 张良继续道:“官吏其实是一样的。” “在我们来咸阳前,借着一些琐事,秦廷对官府进行了一番清理,这次借着盐铁又来了一波,现在秦廷官府内部只怕全都变得谨小慎微,又岂会在这时跟我们去挑事?” “何况我们来咸阳时间尚短。” “对官府的具体情况了解不多,又岂能这么慌乱的出手?” “若是一个不当,为官府的人警觉,到时不仅坏不了事,反倒可能将自己给坑害进去。” “这岂非因小失大?” “此外。” “我们对这些的事知晓的太慢了。” “等我们反应过来,秦廷只怕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眼下关中的这些乱象,就如同江上的鱼儿,早就为秦廷这艘渔船给网住了,只是前面一直没有将渔网收上来罢了。” “现在秦廷只是收网了。” “事到如今。” “已没有必要再卷进去了。” “该忍就忍。” “树欲静而风不止。” “宋玉的《风赋》中便说道:‘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侵淫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缘太山之阿,舞于松柏之下,飘忽淜滂,激飓熛怒。’” “风从地上兴起,几近变化,才最终能达到‘耾耾雷声,回穴错迕,蹶石伐木,梢杀林莽’的效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