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刘屠狗蹲在一座寻常宅院的院墙上,低头四下打量了一番,扭头看向蹲在他右手边的谭恕,问道:“看出啥门道了?” 谭恕挠了挠后脑勺,迟疑道:“院中的灵气流转与别处无异,也感应不到什么煞气,偏偏蛇虫鼠蚁这些随处可见的小东西踪影全无,连鸟粪和落叶都见不到,若非亲眼所见,我可绝料不到咱们眼皮底下竟有这样的所在。” 他说罢,同样向右扭头,看向正用两只前蹄扒住墙头、露出一张长脸的阿嵬,问道:“马爷怎么看?” 阿嵬一双如红宝石般剔透的眸子中隐隐有黑气游走,难得一本正经地道:“京师是帝气汇聚之地,地脉异常稳固,其中又以禁城为最,汝南王府、长安县衙乃至咱们衙门所在的紫阳观,这些所在的选址都大有讲究,依我看来,这个小院中地脉之沉凝厚重,竟然丝毫不输给紫阳观主殿,甚至……” 阿嵬略一停顿,瞥了一眼二爷,继续道:“主殿祖师像被毁之后,除非二爷亲自坐镇殿中,否则天长日久,紫阳观下的地脉可能会渐渐朝着这座小院偏移汇聚。” 刘屠狗闻言眉毛一挑,点头赞许道:“想不到你这夯货竟是长进了许多,也算没白费了那几番奇遇。” 他将头扭向左边,看向乖巧地立在墙头上的小药童,好奇问道:“弃疾,你是怎么发现这处奇异所在的?这院子里也有生了灵性、能对你说话的物件儿?” 小药童听了点点头,也不开口,只是伸手指向院中的西厢房。 谭恕见状一怔,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二爷,咱紫阳观的地脉竟被人暗中做了手脚,您这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此刻咱们的当务之急,不是该缇骑四出、大索京师,将这院落的主人抓回来百般炮制、千刀万剐,顺带将此地夷为平地吗?” 刘屠狗回头看了谭恕一眼,讶异道:“谭旗使,在你眼里,二爷我是这么凶残的人吗?” 谭恕尚未答话,就听院中有人笑道:“谭旗使终究是年纪轻,没能学全你师父周铁尺的手段,依本座看,这院落周遭的百姓皆有包庇之嫌,理应连坐问罪,连同从前常来紫阳观的香客,都要一一锁拿,挨个查问清楚,以免漏放了歹人,否则岂不堕了诏狱的偌大名声?又如何彰显你们南衙的威风煞气?” 窦少主的语气颇为云淡风轻,说出口的话却是凶残得很。 刘屠狗见窦红莲已经往西厢房走去,当即站起身来一跃而下,动作利落迅捷,落地时却是静静无声。 小药童弃疾紧随其后,身躯轻盈得如一片羽毛般飘然落下。这个小家伙年纪虽小,却绝不可以寻常孩童视之。 窦红莲毫不客气地挥动“裂肺”一刀劈断门锁,抬脚踹开了房门。 只见房内纤尘不染,除一张摆放着笔墨砚台等物的条案外并无它物,迎面那堵白墙上绘了小半幅山峰云海,其余墙面上亦落满了五颜六色的斑斑点点。 刘屠狗迈步而入,耳中只听窦红莲哼了一声道:“此处与紫阳观主殿壁画遥遥相对,隔墙窃运,果然是画龙堂的手笔!只不过似乎是被南衙进驻紫阳观打了个措手不及,尚未完成就仓皇离去?” 刘屠狗随意打量了那小半幅壁画几眼,又翻了翻条案上的画具,亦未发现什么特异之物。 他低头朝跟在身旁的小药童眨眨眼睛,问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件灵物在哪里?” 弃疾略一犹豫,抬手向壁上那片斑驳处一指。 第(1/3)页